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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觉得今天命都要交代在自家院子里的时候,大门又打开了。那律的老爹一进门就挨了蒋南一闷棍,当场就嚎了起来,待看清了面前的人,叫唤着急声骂道:“南南娃!你这是干啥!!”蒋南喘着气慢慢平息着,将前因后果都说给了那律爹听,那律在旁边只想趁机溜了,果然那律爹一听,瞬间胡子都要翘起来,一把将鸡崽子一样的那律揪了过来骂道:“他说的是真的?真是你娃干的?”那律见自己老爹眼睛瞪得像铜铃,鼻孔都呼哧呼哧的,吓得腿连都是抖的,哪敢承认,只结结巴巴说不是。蒋南冷哼一声,叉着腰道,“不是?阿行当时虽然被蒙着黑套子,但是也不是一下都没还手,你们几个身上肯定有伤,敢不敢把衣裳裤子脱了给你老汉看看?”那律听了更是死死拽着裤腰瑟瑟发抖,倒是那律爹耐不住暴脾气,看着自己儿子的反应就已经信了蒋南的话了,胳膊袖子一挽:“好哇!三天不打你都会出去违法犯罪了,你看你老子我今天不给你收拾老实.....”

陌生男人精彩章节

  蒋南一路风风火火跨过两条街,径直就来到了那律家里。

  大门被砰砰砰拍得震天响的时候,那律正自己掀着衣服偷偷抹药油。一边轻轻往上边点着,一边呲牙咧嘴地,痛极了。那傻大个一脚正踹在他腰侧,力气又猛又大,疼得那律差点叫出声来。回来以后更是越来越疼,慢慢淤青也浮出来了,看起来好大一块伤。幸好他父母出去上集了,尤其是他老汉,要是给他看见自己身上这青紫,估计当场就要挨上一顿更猛的。这会儿听见大门被拍的震天响,那律吓了一大跳,连药瓶子都打翻了。

  哆哆嗦嗦打开门,看到的不是自己老汉,而是怒气冲冲的蒋南。

  那律愣住在门口,结结巴巴道:“你、你怎么来了?”

  他清楚地记得,蒋南从5岁以后就没有再主动跟自己说过话了。

  那律和蒋南的友谊开始于4岁,结束在5岁,仅仅维持了一年。还是那年的一次四月八,那天寨子里所有人都挤在一起跳舞,小孩子不听话就在人群里乱窜,抓果子吃。那天蒋南穿着一条小红裙,脖子上和头上戴着大大的苗银围帕和项链,一张好看的小脸在裙子的照映下也是红扑扑的,好奇地打量着周边的一切,圆圆的眼睛像是一头幼鹿,扑闪扑闪的,让那律看出了神。

  他那个时候还没褪去奶膘,像个小圆敦儿,攥着胖乎乎的小拳头噔噔噔直直地跑到了蒋南旁边,还没开口呢,脸就先红了。

  蒋南露出小白牙朝他笑着,那律被他脸上的酒窝漾得晕头转向,本来想说一句:“你穿裙子真好看”,结果张口却变成了:“你囊们个穿女娃娃才穿的裙子。”

  蒋南听到这话,不再笑了,皱着眉头道:“这就是我的衣裳。”

  说完害怕对方不信,又补充了一句:“我原先也穿呢。”

  那律又说道:“裙子斗是女娃娃穿的,你老汉妈妈哄你叻!”

  蒋南当场就哇的一声哭了起来,那尖锐的声音惊天动地,惊得整个人群都骚动了,所有大人都围了过来。

  那天的结果就是,蒋南被蒋父蒋母牵着手哄着走开了,走了老远都还是能听到他抽泣的声音和夹杂在里边断断续续的哭嗝儿。而那律则是被他那暴脾气的老爹一顿猛揍,揍得哇哇大叫。

  因为那顿揍,那律偷偷记了仇。刚好蒋南也再也不愿意理他了,于是在以后的数十年的时光里,都是那律在单方面地没事找事,要么扯一下蒋南的书包,要么就踢一下他的凳子,要么就给老师打报告说蒋南上课吃零食,要么故意在他面前大声说话然后偷偷看他,还有就是就当众取笑蒋南穿女孩裙子的黑历史。

  但是蒋南一次都没搭理过他,仿佛只有他一个人戏多。

  然而今天,蒋南却找上门了。

  他头上的火还没消,脸上又红又白的,张口就是大骂:“好你个狗尻驴日的!囊们刮独,一天就会干下作勾当,打不得过就套黑布,你是个人不是?死单单儿,一天到晚学习死脱脱,打架斗殴哪都有你,先前我烦的搭理,看你是一点皮脸不得要,没事找事,现在对我嘎里人下黑手,你看我不弄死你个哈批!!!!”

  说着就挽起来了袖子,一把从旁边篱笆上薅起来一个粗棍子,就要朝那律身上招呼来,身板不大但是气势像是千军万马一般,把那律看怵了,一口唾沫没咽下去就赶紧拔腿跑,蒋南进门就把门反锁了,两个人只在院子里你追我打,发着火的人最可怕,那律连反抗都忘了,只顾着抱头鼠窜。

  凳子踢翻了,鸡桶踹飞了,扫帚踢倒了,水缸撞翻了。

  整个院子里鸡飞狗跳好不热闹。蒋南一边追一边骂,像是要把人活吃了。“还窜?你看你跑不跑得了!!!”

  那律惊恐地瞪着眼睛,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蒋南疯了。

  就在他觉得今天命都要交代在自家院子里的时候,大门又打开了。那律的老爹一进门就挨了蒋南一闷棍,当场就嚎了起来,待看清了面前的人,叫唤着急声骂道:“南南娃!你这是干啥!!”

  蒋南喘着气慢慢平息着,将前因后果都说给了那律爹听,那律在旁边只想趁机溜了,果然那律爹一听,瞬间胡子都要翘起来,一把将鸡崽子一样的那律揪了过来骂道:“他说的是真的?真是你娃干的?”

  那律见自己老爹眼睛瞪得像铜铃,鼻孔都呼哧呼哧的,吓得腿连都是抖的,哪敢承认,只结结巴巴说不是。蒋南冷哼一声,叉着腰道,“不是?阿行当时虽然被蒙着黑套子,但是也不是一下都没还手,你们几个身上肯定有伤,敢不敢把衣裳裤子脱了给你老汉看看?”

  那律听了更是死死拽着裤腰瑟瑟发抖,倒是那律爹耐不住暴脾气,看着自己儿子的反应就已经信了蒋南的话了,胳膊袖子一挽:“好哇!三天不打你都会出去违法犯罪了,你看你老子我今天不给你收拾老实.....”

  蒋南无意参与别人的家庭教育,只客客气气说了一句:“叔,今天不小心给了您一棍子,是我的不小心,我跟您道个歉。不过既然已经打了老子,就没有道理再打儿子了,我今天就不再找那律的事儿,接下来是你们自己的家事,我就不参与了,但是走之前我还是要跟那律多说一句,”

  说着,阴着脸对着那律,用力说道:“蒋行他姓蒋,现在是我家的人,我叫他一声哥,你要是再用这种下作法子跟他过不去,别怪我真对你不客气!!”

  说完就转身走了出去,只是棍子还提在手里没放下。也不理会后边在一阵寂静之后传来的男人的怒骂和少年的哭爹喊娘。

  那天上午蒋南拍了好几家的门,闹了好多家,整个寨子里鸡飞狗跳,没事的就站在门口看热闹,都见识到了这南南娃的厉害。

  等蒋南最后回到家里的时候,却发现蒋行已经不见了踪影,并没有听话好好在家待着。刚消下去的火又隐隐有了想要点燃的意思。抬腿便要出门寻人,此时刚巧看到了正从门外往里边走、满脸写着做贼心虚的蒋行。

  “你刚才偷偷跟着我?”

  蒋南一眼就看穿了傻子的伎俩,瞪着眼睛审问道。蒋行哪敢撒谎,只能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然后赶紧进屋。

  蒋南也火不起来了,发了一大圈子火了,再发火就觉得自己要被烧死了,所以只是哼了一声,自顾自在旁边凳子上坐下了。坐下以后还阴阳怪气道:“因为你我今天题都没写完。”

  蒋行从进来以后就一直地低着头,嘴角还带着奇奇怪怪的笑,傻子似的,此时听了蒋南的话,嘴角依然没下去,反而巴巴地拉住了蒋南的手腕,认真并着期待地问道:“你今天说,我是哥。”

  蒋南一听这话,脸上有点窘了,烦躁道:“我那是、我说给他们听的!!你这半小不老的,难道说你是我叔?”嘴上叭叭犟着,耳尖却悄悄热了起来。蒋行却是不管不顾,赖着说道:“就是哥,叫哥。”

  “滚一边儿去别烦我!”

  从那天起,蒋行就堂而皇之地以蒋南的哥哥自居了。出门干活遇见了不认识的打招呼,问他是谁,他会咧着嘴笑着说是蒋南他哥。在图书馆遇见了蒋南认识的人,问他是谁,他会抢着回答是蒋南的哥。甚至在蒋南面前都还耍赖似的自称哥,蒋南都想不通为什么他会对这个称呼这么执着,一次骂二次凶的,也没改了他这毛病,最后也就随他去了。

  开春以后天气就慢慢暖和了起来。蒋南身上的袄子都慢慢脱掉了,换上了轻薄的小褂,感觉整个人都轻快了不少。也给蒋行翻出来了几件单衣裳,穿上以后更显得身形挺拔俊朗。在这期间里还发生了一件让蒋南意外的事,就是蒋行居然对一些电子器械莫名的精通。

  那次还是蒋南在文印店打印练习题的时候,蒋行陪在身边,不巧刚好打印机坏了,嗡嗡嗡地只作响不出纸,店主“咦”着拍了好几下,又打开了纸仓,后来好不容易出纸了,又是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印上。检查了一下油墨也是够的,有纸有墨,就是打印不出来。正当所有人都一筹莫展之际,蒋行却皱着眉头走上了前来,说道:“让我看看。”

  “你瞎凑什么热闹你哪儿懂....”

  蒋行像是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吸引力一样,一只手已经摸上了打印机。接下来,他就像是在探寻回家的路一般,一边摸索着,一边打开了设备,尝试着,好奇着,从密密麻的小零件里边找到了问题所在,自然地问旁边要着工具。一切如行云流水一般,直到打印机开始呜呜地工作了起来,蒋南都还没从震惊中走出来。

  店主一脸大喜过望地过去围着复印机左看右看,一边连声夸奖着蒋行厉害。蒋南扯了扯他的袖子,小声问道:“你怎么还会这个?”

  蒋南挠挠头,回答着:“我也不知道。”

  “那你是怎么修好的?”

  蒋南老实回答:“不知道,就..感觉好像很熟悉。”

  蒋南心想着可能以前他就是个这方面的技术员,抱着这个猜测,蒋南留了个心。后来又有一次刚好碰上图书馆的旧电脑坏了,蒋行又是上去一通鼓捣给修好了,这下蒋南就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蒋行以前应该就是干这个的,他想。

  偏偏蒋行对蒋南的想法一无所知,每天只是愣头愣脑地吃饭干活哄蒋南。

笔落惊风雨,诗成泣鬼神的描述,堪称一绝的好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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